學校前面那條街名埠橋。他捧着食餘的丼盒靠我肩上,嘻笑說埠橋是 butchers 住的。從集裝箱改裝、正午供應海鮮蓋飯的攤檔,肉就是屠夫從周邊漁民身上削來的。哧々笑中吸滿鹹腥海風。週五颱風颳學校停了課,趁雨歇時騎來工寮同我打鐵拳。旁邊銀亮松下筆電,二比三螢幕播放十年前一套戲,我說導演脅迫俳優曝露以合乎劇情需要,並同他在指尖嘴角交流頗深。稍晏迷呢款 iPhone 錄製濺在他臉上的精白,額眉緊皺眼邊滲淚問可不可停別繼續拍不要酬勞了。下一幕他逃去浴室在鏡前用檸檬香濕紙巾擦拭。我並未終止拍片。他難過蹲下靠在浴池邊緣,又羞又怨,說還怎麼見母親、怎麼去教堂禮拜。終究記得兩三事,那南洋棕皮膚,落雨時黏嗒々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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